散文怎么写
又到了秋天,一个收获的季节,有些想法也该酝酿出来了,比如说我一直在思考我的散文怎么写,旁人的总是旁人的写法,不是我自个的,加上还有本散文书要写,不得不去想,去悟出些什么东西来。
我得写出与别人不一样的东西,这个不一样,是至情至真,但这至情至真又是什么呢?有些事儿,老琢磨,答案就变得不重要了,得到了些思绪之外的感悟。就如这秋天,金色、大雁、天蓝,远山的黑、轻飘白云,路旁成片的小榄菊,藏在深秋的绿里,有那么点可爱,也有那么多风吹来的寂静。有些东西是人在景中景给人的感觉,这些感觉并不是景的本真,是自我生发出来的情愫,而这不加思索生发出来的情愫,才是至情至真的真谛。
我想我的散文它们应该是底色,不要那么浓烈,还得有些想法,看着个小物应该有些想法,看天地间也应该有些想法。在景给我的情愫里,想法得到了生长,成了超越思绪和逻辑的存在,和万事万物连通,然后有了那么点结论。结论不重要,但它既然出来了,那么就继续生长吧,我得把它生长成我的散文。
想法是些什么呢?比如说办公室楼下一黑一白两条厂区地野蛮生长的野狗,有了四条小狗崽儿,两白两黑,办公室里不管男女老少,路过时总会逗它们玩儿,给它们吃。看了微信上的公众号文章,十四五规划出来了,有人说是一盘很大的棋局,而我每天早起写小说的时候,总想着写写失业的老工人。听歌,有些没有歌词的纯音乐,让我想起了李清照和晏几道,落花人独立,微雨燕双飞。把老婆搞生气了,想着怎么把她哄好,给小学一年级的儿子说说,让他妈妈不要再拉黑我电话了。景并非是外面的景,还有心内的景。万事万物都能生发淡淡的情愫,至情至真中,都能有那么些想法,并得出些结论来。结论是形而上的,总结概括的,死板的,没有那么多情趣的,如我们小时候作文,总要提炼出中心思想的。在我的散文里,结论可以有,但绝对不重要,一点不重要,那至情至真才重要。
我老在想散文该怎么写,也去外面找寻过答案,你告诉我散文该这样写那样写,都是结论,都定了调,没了变化,我寻得是变化中的不变,只有变化中的不变才是永恒的,而那些定论中的答案都是死的。我在外面寻,找到了杜甫的《江南逢李龟年》,正是江南好风景,落花时节又逢君,找到了李白的《静夜思》,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,《荷塘月色》里的荷,还有太宰治的《啊,秋天》里的女人和那么多秋天的物件等等。它们不变的是文字,变的是淡淡的而又深深的情愫。所谓的淡淡的而又深深的,是连接天人的意境。在经典散文中这些情愫永远传递着,是人类文明里的瑰宝,是人类灵魂为什么伟大的证明,是古往今来艺术创作者最该去追寻的东西。诗歌可以是散文,小说可以是散文,任何文字都可以是散文,散文一个情字能够涵盖所有,但这个至情至真、至淡至深却总不能被人琢磨通透。
那些深的情愫,真有那么深吗?淡又为什么要淡?我们写散文是写淡还是写深?淡淡的和深深的能否融合?浓烈和淡雅是不是必须要有分别?佛家讲究“无分别心”,在散文中也一样,经典散文至淡而又至深才是正解,给人无限的空间,可以去品味儿,畅游,而不是一味儿的抒发而至空洞,一味儿的清淡而至无味。散文的语言需要练,但散文的情感和意境更值得去体悟,两者结合才能有好散文,真散文。
我好像也有了结论,我的散文怎么写,我不想给它结论,我想就这么悟着想着,你说我端着也行。就像这个秋天里的野生小榄菊,它们遍布在路旁的草丛里,只一眼,花便开了,看到了秋天的黄和绿。只一眼,对我而言,便是永远。
散文的路上,人生有限的时间里怎么着也该去追寻这一瞬的永恒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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